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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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小零食塞得一個抽屜都滿了，她就分了些給辦公室的其他老師，背課文背得熟練的同學們也會當作獎勵分給他們。
“看來咱們陳老師啊好事將近啦，這又是花又是吃的，我可羨慕死了。”同辦公室的一位老師調侃陳語寧。
“別打趣我了，我去上課了。”說得陳語寧都不好意思了，趕快逃離了辦公室。
周景宸沒追過女生，但是看自己兄弟追過，送花和送零食雖然老套，對女生來說確實很讓人心動。
十號那天陳父帶著陳母開車兩個多小時到了陳語寧租的房子裏，之前就留了一把鑰匙給他們。
陳語寧回家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她喜歡吃的菜。
“哇塞，好豐盛啊。”
她進門先給了父母倆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“你們可算是來了，我都餓瘦了。”說著又去搖趙瀾的手。
“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呢，快洗洗手吃飯。”
飯桌上開始了閑談模式，聊到了陳語寧最近的工作。
剛塞嘴裏一口魚肉，就嘟嘟囔囔地跟他們吐槽，
“呵，平常小事一大堆，忙不完的事。”
教師的行業現狀他們也不是沒有了解，心疼歸心疼，但還是要寬慰陳語寧註意身體，畢竟她這人的性格容易鉆牛角尖，又愛生氣。
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。
點開一看是周景宸發了一張照片，圖片的內容讓她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，這是她換了幾個手機後每次都要下載到相冊裏的照片，是四年前五月二十一號軍訓完陳語寧和周景宸的合照，檢閱完方陣後導員讓每一個同學排隊去和他合照。
輪到陳語寧的時候，她小跑著上去，心裏還有些緊張加歡喜。當時還讓舍友幫忙在另一個角度拍了好多張。之後導員整理打包完畢就發給了同學們。
她站在他身旁，中間間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，那時候踩著軍訓鞋，身穿軍訓服，堪堪到周景宸的肩膀。單手比著耶，也沒有化妝，素面朝天的臉龐青澀又幼態。嘴角很開心地笑著。旁邊的周景宸則是一身正裝，戴著警帽，身姿挺拔，神情放松，微笑著看著鏡頭。
相機定格住這一刻。
也是他們迄今唯一的倆人合照。
陳語寧沒想到他還記得有這張合照，而且會去找出來這張合照。
從前這粒從沒見光的種子現在生了根，發了芽，破土而出，窺見了想見但又害怕看見的陽光。
萬幸，陽光也發現了這脆弱的新芽。
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也不顧此刻是在吃飯，放下筷子就梆梆地打字。
-你居然還記得有這張合照？
對方會回得很快。
-嗯，昨天碰見整理電腦文件，忽然想起來我們軍訓結束的時候我和每一個同學都合照了。和你也應該有，我就試著找了找。
-然後就找到了？
-嗯。我發現你那時候和現在變化不大，依然很漂亮，眼神還是那樣清澈純真，很愛笑。
陳語寧看著這條消息咧開了嘴角。
-當然了，你也沒變化，變得更帥了，更愛笑了。
周景宸在食堂裏看著她誇自己的消息也毫不吝嗇地笑出了聲。
陳父陳母看著一臉癡笑的陳語寧，相互對視了一眼，有情況。
趙瀾輕咳了一聲，陳語寧還沈浸在收到這張照片的欣喜之中。
“咳，寧寧啊。”
“啊？”陳語寧這次聽到了趙女士的呼喚，嘴角馬上嚴絲合縫閉了起來。有些心裏發虛看向了陳母。
“怎麽了媽媽。”陳語寧討好地朝她笑著。
“你是不是有情況了？”趙瀾對陳語寧的手機挑了挑眉。
每個人在面對父母時的詢問時，潛意識的會規避自己不喜歡的話題或者選擇否定。
“沒，哪有什麽情況啊。”她心虛地幹笑了幾聲，“吃飯吃飯，我還沒吃飽呢。”
趙瀾也看出來她在轉移話題，陳父一看現在時機也不太對，就幫著陳語寧把話題圓過去了。
周一下午就一節課，陳語寧上完之後看沒有其他任務和通知就跟其他老師說了一聲，帶著陳父陳母在南城逛了逛，又帶著他們去吃了晚飯。
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周景宸給她打了個電話，那時候她在批改單元練的卷子。
她先是看了眼半掩著的臥室門，趙瀾和陳禮遇在客廳看電視。
就放心地接了起來。
“餵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周景宸，我知道是你。”
“嗯。”陳語寧又聽到了他在笑。
“你笑什麽呀？”又看見了一份卷子的古詩詞填空上寫了“先生之風，山高水長。”把陳語寧氣笑了。
“現在的小孩真是不聽話。”
“嗯？”
她將這個趣事講給了周景宸。
那邊聽後幾秒鐘沒說話，隨後開口，
“他在誇你，你別生氣。”
“我不需要他們在卷子上誇我。哎，現在的小孩都知道不會的題也不空著，要麽亂寫，要麽就是寫給老師求情的話。”
陳語寧聽見了兩聲輕咳聲，也沒有給她回應，好像知道了些什麽。
“周警官，你不會也幹過這種事吧？”
電話裏又傳來幾聲笑，聽出來帶著尷尬和被人識破的窘迫。憋了半天，說了句，“嗯。”
陳語寧在這邊狂笑。
客廳裏的陳父陳母突然推開門問她怎麽了。
手機還放在耳邊，往裏家裏還有她父母在，趕忙擺了擺手示意沒事。
他們就退了出去。門被重新關上。
陳語寧降低了聲音，但是笑還沒停下來。
“周景宸，哈哈哈，你也能幹出這種事來啊，哈哈哈……”
他撓了撓頭，回想了一下，
“在高中吧，那一段時間沈迷游戲，上課睡覺，考英語的時候碰到翻譯題不會做，就寫了句題外話，當時老師還特意調出來看是誰的卷子，知道是我後又告訴了我爸，我回家就挨了頓打，游戲也沒再碰過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陳語寧笑得肚子都抽筋了，又叫著“哎喲，笑死我了。我不行了哈哈哈。”
周景宸覺得有些無奈，“有那麽好笑嗎陳老師。”
“這事放在別人身上不好笑，但是放在你身上，我覺得很好笑。”
他在那頭也被她的笑聲傳染了，倆人都笑了起來。
“寧寧。”
又這樣喊自己，陳語寧聽到這昵稱後笑意轉變成了些忸怩。
明明就是普通的疊字小名，怎麽通過他嗓音叫出來就覺得有點羞恥呢。
“幹嘛？”臉又悄悄地紅了起來。
“我明天開始就正式封閉了，不能看手機。”
反應了幾秒才想起15號他要比賽，陳語寧表示理解。
“沒事，你好好努力，爭取拿個好名次，相信你一定可以！”
“好，那未來幾天不能說話了。”
“沒關系的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會去看你比賽的，票都買好了。”
電話那邊傳出了幾聲汽車喇叭聲，
“你在外面？”
“嗯。”
他沒再吱聲，陳語寧腦袋裏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。
“你…你不會？”她結結巴巴地開口。
“你開窗。”
她站起來打開了臥室裏的窗戶往下張望，一看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男人。
他今天穿的一件短款的夾克衫，圍著一條圍巾，一只手揣在兜裏，擡著頭看著她的方向。影子照映在地面上，不知道為什麽，陳語寧覺得他這時候很孤獨。
“你等等我。”說完掛掉了電話，套上了一件羽絨服，鞋也沒換，對著陳父陳母說了聲要出門買東西就推門而出。
周景宸知道她要下來找他，走了兩步到單元門口等她。
樓道燈亮起，緊接著聽到了“噠噠噠”的下樓梯聲。
看著她從樓梯上飛奔地跑下來，害怕她摔倒緊走了兩步去接她。她幾乎是向他撲過來，接住她的一瞬間，陳語寧也抓住了他的手，一把就拉著他往樓道裏跑去。
樓道並不寬闊，還停了幾輛電動車，顯得空間更加狹窄。她拉著他停在了地下室門口旁邊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噓，小點聲，我爸媽今天來找我了。”
原來是怕父母。
他配合著她的語氣，低聲說：
“你害怕什麽，我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。”
“那不一樣，對父母的恐懼是從小就形成了的。”陳語寧邊說為了防止他聽不見還擺動著手給他比畫。
周景宸看到她鬼鬼祟祟心虛的模樣，覺得她可愛又好玩。
“不用躲，反正以後也得要名分的。”
陳語寧只顧著側耳聽樓棟裏有沒有動靜，沒有聽到他說的話。
“你說什麽？我沒聽見。”
他笑了笑，“沒什麽。”
聽了兩三分鐘沒有人下來，她就拉著他出了單元門，一直走到小區門口才停下。
“你怎麽突然過來了。”
“想見你。”
又被撩了一下。
“什麽啊，要是今晚我不知道你來，那你豈不是見不到我了。”
“但你這不是下來了。”一句話倒讓陳語寧啞口無言了。
“這麽冷的天，你以後再來要提前告訴我。”他戴的是一條灰色圍巾。
“嗯。”
之後兩人沒說話，就這麽看著對方。幾秒之後陳語寧堅持不住了，她受不住他的那種眼神。
有吸力，像是要把你深深地拉扯進去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先說。”陳語寧先開口。
周景宸見她穿著棉拖就跑下來，怕她冷。
“回去吧，沒什麽事情，就是想來看看你。”
你是我的動力。
“傻子。”陳語寧知道小區門口有家咖啡館，“走走走，給你買杯喝得暖和暖和。”說著主動拉起他的手，果然很涼。
又怕他喝咖啡睡不著覺，就買了兩杯熱牛奶。
送她回到單元門口，“進去吧我也要走了。”
“嗯，訓練註意安全，身體最重要。”
“好。”
“再見。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幾天後見嘍。”
陳語寧拿著熱牛奶回到了家，也算是給父母一個“交公理由”。
裝作沒看見他們倆帶有探究意味的眼神，就跑回了自己屋裏。
還對著門外面喊了聲：“我要睡覺了。”
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後，她又去看了看周景宸有沒有離開。
他本想等著陳語寧回家之後再離開，沒想到這姑娘直接來窗戶邊向下看。
她使勁地搖了搖手，示意他快離開。周景宸也回了一個手勢就轉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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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打趣我了，我去上課了。”說得陳語寧都不好意思了，趕快逃離了辦公室。
周景宸沒追過女生，但是看自己兄弟追過，送花和送零食雖然老套，對女生來說確實很讓人心動。
十號那天陳父帶著陳母開車兩個多小時到了陳語寧租的房子裏，之前就留了一把鑰匙給他們。
陳語寧回家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她喜歡吃的菜。
“哇塞，好豐盛啊。”
她進門先給了父母倆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“你們可算是來了，我都餓瘦了。”說著又去搖趙瀾的手。
“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呢，快洗洗手吃飯。”
飯桌上開始了閑談模式，聊到了陳語寧最近的工作。
剛塞嘴裏一口魚肉，就嘟嘟囔囔地跟他們吐槽，
“呵，平常小事一大堆，忙不完的事。”
教師的行業現狀他們也不是沒有了解，心疼歸心疼，但還是要寬慰陳語寧註意身體，畢竟她這人的性格容易鉆牛角尖，又愛生氣。
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。
點開一看是周景宸發了一張照片，圖片的內容讓她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，這是她換了幾個手機後每次都要下載到相冊裏的照片，是四年前五月二十一號軍訓完陳語寧和周景宸的合照，檢閱完方陣後導員讓每一個同學排隊去和他合照。
輪到陳語寧的時候，她小跑著上去，心裏還有些緊張加歡喜。當時還讓舍友幫忙在另一個角度拍了好多張。之後導員整理打包完畢就發給了同學們。
她站在他身旁，中間間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，那時候踩著軍訓鞋，身穿軍訓服，堪堪到周景宸的肩膀。單手比著耶，也沒有化妝，素面朝天的臉龐青澀又幼態。嘴角很開心地笑著。旁邊的周景宸則是一身正裝，戴著警帽，身姿挺拔，神情放松，微笑著看著鏡頭。
相機定格住這一刻。
也是他們迄今唯一的倆人合照。
陳語寧沒想到他還記得有這張合照，而且會去找出來這張合照。
從前這粒從沒見光的種子現在生了根，發了芽，破土而出，窺見了想見但又害怕看見的陽光。
萬幸，陽光也發現了這脆弱的新芽。
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也不顧此刻是在吃飯，放下筷子就梆梆地打字。
-你居然還記得有這張合照？
對方會回得很快。
-嗯，昨天碰見整理電腦文件，忽然想起來我們軍訓結束的時候我和每一個同學都合照了。和你也應該有，我就試著找了找。
-然後就找到了？
-嗯。我發現你那時候和現在變化不大，依然很漂亮，眼神還是那樣清澈純真，很愛笑。
陳語寧看著這條消息咧開了嘴角。
-當然了，你也沒變化，變得更帥了，更愛笑了。
周景宸在食堂裏看著她誇自己的消息也毫不吝嗇地笑出了聲。
陳父陳母看著一臉癡笑的陳語寧，相互對視了一眼，有情況。
趙瀾輕咳了一聲，陳語寧還沈浸在收到這張照片的欣喜之中。
“咳，寧寧啊。”
“啊？”陳語寧這次聽到了趙女士的呼喚，嘴角馬上嚴絲合縫閉了起來。有些心裏發虛看向了陳母。
“怎麽了媽媽。”陳語寧討好地朝她笑著。
“你是不是有情況了？”趙瀾對陳語寧的手機挑了挑眉。
每個人在面對父母時的詢問時，潛意識的會規避自己不喜歡的話題或者選擇否定。
“沒，哪有什麽情況啊。”她心虛地幹笑了幾聲，“吃飯吃飯，我還沒吃飽呢。”
趙瀾也看出來她在轉移話題，陳父一看現在時機也不太對，就幫著陳語寧把話題圓過去了。
周一下午就一節課，陳語寧上完之後看沒有其他任務和通知就跟其他老師說了一聲，帶著陳父陳母在南城逛了逛，又帶著他們去吃了晚飯。
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周景宸給她打了個電話，那時候她在批改單元練的卷子。
她先是看了眼半掩著的臥室門，趙瀾和陳禮遇在客廳看電視。
就放心地接了起來。
“餵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周景宸，我知道是你。”
“嗯。”陳語寧又聽到了他在笑。
“你笑什麽呀？”又看見了一份卷子的古詩詞填空上寫了“先生之風，山高水長。”把陳語寧氣笑了。
“現在的小孩真是不聽話。”
“嗯？”
她將這個趣事講給了周景宸。
那邊聽後幾秒鐘沒說話，隨後開口，
“他在誇你，你別生氣。”
“我不需要他們在卷子上誇我。哎，現在的小孩都知道不會的題也不空著，要麽亂寫，要麽就是寫給老師求情的話。”
陳語寧聽見了兩聲輕咳聲，也沒有給她回應，好像知道了些什麽。
“周警官，你不會也幹過這種事吧？”
電話裏又傳來幾聲笑，聽出來帶著尷尬和被人識破的窘迫。憋了半天，說了句，“嗯。”
陳語寧在這邊狂笑。
客廳裏的陳父陳母突然推開門問她怎麽了。
手機還放在耳邊，往裏家裏還有她父母在，趕忙擺了擺手示意沒事。
他們就退了出去。門被重新關上。
陳語寧降低了聲音，但是笑還沒停下來。
“周景宸，哈哈哈，你也能幹出這種事來啊，哈哈哈……”
他撓了撓頭，回想了一下，
“在高中吧，那一段時間沈迷游戲，上課睡覺，考英語的時候碰到翻譯題不會做，就寫了句題外話，當時老師還特意調出來看是誰的卷子，知道是我後又告訴了我爸，我回家就挨了頓打，游戲也沒再碰過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陳語寧笑得肚子都抽筋了，又叫著“哎喲，笑死我了。我不行了哈哈哈。”
周景宸覺得有些無奈，“有那麽好笑嗎陳老師。”
“這事放在別人身上不好笑，但是放在你身上，我覺得很好笑。”
他在那頭也被她的笑聲傳染了，倆人都笑了起來。
“寧寧。”
又這樣喊自己，陳語寧聽到這昵稱後笑意轉變成了些忸怩。
明明就是普通的疊字小名，怎麽通過他嗓音叫出來就覺得有點羞恥呢。
“幹嘛？”臉又悄悄地紅了起來。
“我明天開始就正式封閉了，不能看手機。”
反應了幾秒才想起15號他要比賽，陳語寧表示理解。
“沒事，你好好努力，爭取拿個好名次，相信你一定可以！”
“好，那未來幾天不能說話了。”
“沒關系的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會去看你比賽的，票都買好了。”
電話那邊傳出了幾聲汽車喇叭聲，
“你在外面？”
“嗯。”
他沒再吱聲，陳語寧腦袋裏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。
“你…你不會？”她結結巴巴地開口。
“你開窗。”
她站起來打開了臥室裏的窗戶往下張望，一看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男人。
他今天穿的一件短款的夾克衫，圍著一條圍巾，一只手揣在兜裏，擡著頭看著她的方向。影子照映在地面上，不知道為什麽，陳語寧覺得他這時候很孤獨。
“你等等我。”說完掛掉了電話，套上了一件羽絨服，鞋也沒換，對著陳父陳母說了聲要出門買東西就推門而出。
周景宸知道她要下來找他，走了兩步到單元門口等她。
樓道燈亮起，緊接著聽到了“噠噠噠”的下樓梯聲。
看著她從樓梯上飛奔地跑下來，害怕她摔倒緊走了兩步去接她。她幾乎是向他撲過來，接住她的一瞬間，陳語寧也抓住了他的手，一把就拉著他往樓道裏跑去。
樓道並不寬闊，還停了幾輛電動車，顯得空間更加狹窄。她拉著他停在了地下室門口旁邊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噓，小點聲，我爸媽今天來找我了。”
原來是怕父母。
他配合著她的語氣，低聲說：
“你害怕什麽，我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。”
“那不一樣，對父母的恐懼是從小就形成了的。”陳語寧邊說為了防止他聽不見還擺動著手給他比畫。
周景宸看到她鬼鬼祟祟心虛的模樣，覺得她可愛又好玩。
“不用躲，反正以後也得要名分的。”
陳語寧只顧著側耳聽樓棟裏有沒有動靜，沒有聽到他說的話。
“你說什麽？我沒聽見。”
他笑了笑，“沒什麽。”
聽了兩三分鐘沒有人下來，她就拉著他出了單元門，一直走到小區門口才停下。
“你怎麽突然過來了。”
“想見你。”
又被撩了一下。
“什麽啊，要是今晚我不知道你來，那你豈不是見不到我了。”
“但你這不是下來了。”一句話倒讓陳語寧啞口無言了。
“這麽冷的天，你以後再來要提前告訴我。”他戴的是一條灰色圍巾。
“嗯。”
之後兩人沒說話，就這麽看著對方。幾秒之後陳語寧堅持不住了，她受不住他的那種眼神。
有吸力，像是要把你深深地拉扯進去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先說。”陳語寧先開口。
周景宸見她穿著棉拖就跑下來，怕她冷。
“回去吧，沒什麽事情，就是想來看看你。”
你是我的動力。
“傻子。”陳語寧知道小區門口有家咖啡館，“走走走，給你買杯喝得暖和暖和。”說著主動拉起他的手，果然很涼。
又怕他喝咖啡睡不著覺，就買了兩杯熱牛奶。
送她回到單元門口，“進去吧我也要走了。”
“嗯，訓練註意安全，身體最重要。”
“好。”
“再見。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幾天後見嘍。”
陳語寧拿著熱牛奶回到了家，也算是給父母一個“交公理由”。
裝作沒看見他們倆帶有探究意味的眼神，就跑回了自己屋裏。
還對著門外面喊了聲：“我要睡覺了。”
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後，她又去看了看周景宸有沒有離開。
他本想等著陳語寧回家之後再離開，沒想到這姑娘直接來窗戶邊向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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